突然他一把拉过我的手,我来不及反应就摔入了他的怀里。
“白依你到底有没有心?你明明知道……”他的话还未说完我一把蒙住他的嘴。
“皇帝请自重!”我迅速离开他的怀抱,转身正准备拉开房门走出去。
他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白依这皇位,我不要了,我只要你可以吗?”
1
和泰二十一年。
定安城外,十里亭。
边关最近有些不太平,皇上派将军白云闲和大皇子前去镇守,今日在十里亭处为他们二人践行。
如今朝廷内局势紧张,太子一派有朝中重臣叶尚书支持,五皇子一派有王丞相支持,大皇子一派有将军府作为后盾。
如今大皇子被派去边关,此去路途遥远,朝廷内野心勃勃。
将军府内,白依在桂花树下和母亲一起绣花。
“诶呀!”白依绣花走了神,被绣花针扎了一下,血滴到了秀帕上。
“依依,你在想什么了?怎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张氏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白依抬眼望着母亲,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母亲,为何不让女儿去送哥哥?哥哥此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说着说着,白依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张氏放下手中的秀绷,摸了摸女儿的头。
“依依乖,为娘知道你素来与你哥哥的感情好。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是非常时期,为娘担心。改些日子和娘去宫里看看你姑母去,正好你也十六了该议亲了,待你订下亲事便可出嫁了。”
白依撒娇似的往张氏怀里靠,带着些女儿家的娇羞。
“娘亲,女儿还想多陪陪您。对了!还有半个月就是姑母的生辰了,现在我们就不去探望姑母了好不好?等她生辰时再去。”
张氏在女儿的撒娇下,终于点了头。
“娘亲最好了!那娘亲今晚的灯会依依可不可以去?”
张氏点点头,随后拿起了一旁的秀绷,开始秀起了花。
白依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的疑问,于是转身看着张氏:“娘亲,依依有一件事,想问你?”
张氏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白依,示意她可以开口问。
“娘亲,姑母真的是圣上的母后吗?为什么看着姑母这样年轻!”
张氏有些吃惊地看着白依,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张氏朝白依招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白依乖巧地依靠在张氏的腿上,一如小时候的模样。
“依依,如今你也大了,娘亲就告诉你,你想问的一切。时间太长了,我要从太祖皇帝开始给你说起。当年白家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家族,太祖皇帝选秀,白家送了嫡女入宫。不负众望她被封为了美人,虽然品阶很低,但她很是得宠,不久就诊断出怀有身孕了。好景不长,有一次宫宴上刺客,美人娘娘帮太祖皇帝挡了一刀,肚子里面五个月的孩子小产了,而她也命悬一线。事后她一路高升,最后终于坐在皇后的位置上了。太祖皇帝因为孩子的事情,一直有愧于她,于是就过继了一个孩子给她。那个孩子就是如今的圣上,而她在临死的时候让太祖娶她的胞妹为后,但是她的胞妹只与当今圣上一般大。第二年太祖就驾崩了,而她的胞妹就是现在的太后娘娘,你的姑母……”
2
“依依,醒醒!”白依枕着张氏的大腿,睡得十分香甜。
“娘亲你叫我?”张氏点点头,看着眼前睡晕了的白依,甚是觉得好笑。
“依依,你不是还要去看灯会吗?快去吧!”一高兴,抬起脚就往将军府外跑。来不及看路就撞在了一个肉墙上。
白依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瓜子,一抬眼发现原来是景明,当今圣上的第九子。
“你怎么在这里?”白依发出疑问,不解地望着眼前人。
景明眉目含笑看着眼前比自己矮的白依,将藏在背后的面具拿出来,在白依眼前晃荡,“我是来带你去看花灯的”景明说明自己的来意。
紧接着将面具递给白依,“咯!面具,戴上。”二人戴上面具朝着集市走去,来往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白依与景明并排走在大街上,白依像个兔子一样到处乱跑,景明在后面追着护着。
人流量实在是太大了,白依与景明走散了。失去方向的白依此刻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刚刚跑得这么快。
白依凭着直觉一直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小巷子里面。这下子让找不到路回去的白依感觉慌了。
“老大,你交代的事属下已经办妥了。那皇后是活不过太后生辰当日了。老大你看这银子什么时候……给……我。哐当~”一声声的话音传入白依的耳里,此时此刻白依只想逃离这个小巷子。
白依轻轻地迈着步伐,悄悄离开这间屋子的围墙处。白依越来越紧张,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吱嘎~”旁边的屋内出来了一个倒水的妇人,白依见机趁那妇人不注意,跑了进去。
躲在了厨房里面,妇人倒完水后,将门闩插上。睡觉去了。
白依在厨房里面蹲了大约半个时辰,才颤颤巍巍地走出厨房,朝大门走出去。
白依按照来时的路七拐八转终于走到了定安城的东街上来了。此时大街上的行人比刚刚少了许多。
3
景明终于找到了站在原地不动的白依。景明不禁有些担心地问:“白依,你没事吧!走我带你回府。”
白依点点头,抬头看站在自己眼前的是景明,不经地哭了起来。
“景明,我好怕以后都看不见你了。”白依扑进景明的怀中,景明轻轻地拍着白依的背部。
“没事了!没事了!”景明轻声安慰着白依,两人步行沿着青石板走回来将军府。
白依站在将军府的台阶上,朝景明挥挥手。转身进了将军府。
夜里,白依躺在床上,回想着自己在小巷子里面听见的话。
联想着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先是哥哥与大皇子被派去边关,然后是母亲的一系列反常,再加上今天晚上听见有人要害皇后,究竟会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第二日
白依起了一个大早,见公务繁忙的父亲终于好好地吃了一顿早饭了。
“爹爹,今日太阳真好。您多吃点,还有娘亲也多吃点。”
白依拿起一旁的公筷给张氏和白戍夹菜,落座后才发现有两双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依依啊!昨日可玩得开心?”白戍一脸慈爱地看着白依。
“开心!爹今日可有休沐?”白依有些期待地望着白戍。白戍应声点头,反问:“依依,可有什么事?”
白依连忙摇摇头,“对了爹,娘亲说他很久没有与爹爹下棋品茶了,不如就今日吧!正好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可好?”
“好好好!走去桂花树下去。”白戍牵着妻子张氏的手朝院子外的桂花树下走去。白依转身朝厨房走去。
厨房内
白依有条不紊地做起了桂花糕,丫鬟佩儿站在一旁给白依打下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桂花糕终于做好了。
白依做了两份桂花糕,一份装在食盒里面让佩儿送去九皇子府,一份则自己端到桂花树下。
白依端坐在一旁给白戍和张氏煮茶,而白戍和张氏正在棋盘上一较高下。
白戍时不时地给张氏喂桂花糕,另一边还不忘夸白依的手艺又精进了不少。
晚些时候,张氏有些疲乏回屋休息,桂花树下便只剩下白家父女二人。
“爹,哥哥有没有危险?快入冬了听说边关贫苦极寒,依依担心哥哥他……”
“依依,安心。你哥哥他定会平安无事的,他做的任何决定为夫都支持!”
“爹,我……”
“好了”白戍一口打断白依的话,“时候也不早了,依依还是先回房去休息吧。”
“是”白依起身,行礼,转身离开。
4
转眼间,太后的生辰到了。张氏带着白依进宫给太后贺寿。
慈宁宫内
早已经坐满了贵妇,张氏带着白依坐在位置上。贵妇们挨个朝太后贺寿。
这时走进来一个身穿暗红衣裳的女子,一品护国公的女儿,珍挽郡主。自小在边关长大,此番进宫是与护国公夫人来贺寿的。
白依有些羡慕地看着眼前的珍挽郡主,羡慕她可以无拘无束,自由快乐。她像一个小太阳闪耀着光芒。
珍挽郡主似乎察觉到了白依的目光,转头对着她笑了一下。
距离开宴还有一个时辰,白依和珍挽郡主碰上,两人皆是自来熟,不一会就聊上了。
二人来到凉亭处闲聊,这儿四下也无旁人打扰。
“素来听闻定安城繁华不可比拟,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珍挽郡主,边塞危险吗?”
珍挽摇摇头,“不危险,那儿的百姓民风淳朴,这些年边关稳定,百姓们的生活也安稳自足。”
听后白依放下心中的担忧,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儿……好不好玩?”白依有些好奇地盯着珍挽。
“好玩,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赛马,喝酒,谈心,那儿的姑娘若是有喜欢的男子,两人就会一起唱歌跳舞赛马。”
白依越听越喜欢,最后竟然两眼放光地拉着珍挽不肯放手。
白依后知后觉地放开珍挽,“不好意思,珍挽郡主,臣女失礼了”白依低着头绞着手里的手帕。
“没事,对了,这个手镯送你。这是我自己做的木镯”白依伸手接过做工精美的木镯。
不可思议地看着珍挽,“天了!郡主你的手艺可真好!”
珍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红了脸。
太后寿宴之后,白依回了将军府,珍挽回了护国公府。
5
清晨,宣正殿内
边关传来八百里加急信息,护国公反了。
信中说护国公勾结五皇子一起谋反,而大皇子景辰和白云闲在镇压过程中损失惨重。
战事一直持续了一个月之久。
白依得知消息后,连忙跑去找了景明。
九皇子府内
白依带了一个食盒,里面装着桂花糕。凉亭里面,白依看着景明吃了一块。
景明皱着眉头,朝白依看去,白依朝他眨眨眼示意他不要声张。随后留下食盒就走了。
见白依走远后,景明吐出了嘴里面的字条。仔细一瞧,竟然是让他救珍挽郡主。
景明无奈摇摇头,心道:如今出了这事,触犯到了父皇逆鳞。人岂是说救就能救的!
片刻之后,景明起身让管家将食盒好生收着,随后走出了王府大门。
一炷香后,景明走进一家名叫春雨楼的闲雅小居,掌柜见是景明来了,立马将他迎了进去。
这春雨楼是景辰一手创办的,情报信息收集点。
坐在二楼内室的景明,让掌柜查看五皇子一派的事宜,以及珍挽郡主的事。
两个时辰后,几大本关于五皇子一派的所有事宜全部出现在了眼前,大到某反,小到每日去几次如厕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了下来。
景明翻看完所以内容后发现此事有蹊跷,但却没有证据。
一个月后,反贼护国公和皇五子全部被擒获。但是大皇子景辰与白云闲却在回来的路上被敌军偷袭双双掉下山谷,由于天气炎热士兵们经过十日寻找终于寻到他们二人时却发现二人尸体早已经腐烂。
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已经腐烂的尸体回安定城去。
与此同时的江南有一对夫妻,两人容貌皆是上乘,酷爱游湖,所到处皆引来往行人侧目!
6
消息传回安定城,陛下立马,让大理寺卿着手此事,七日后问斩。
御书房外,景明跪在殿外,要求娶珍挽郡主。
景明连续求了五日,皇帝最后还是松口了。答应让景明娶珍挽郡主,不过只能是侧妃。
一个月后,九皇子景明大婚。
大婚当晚,景明和珍挽吐露了实情。珍挽也放弃了想要自杀的念头。
“珍挽,这是白依给你的信。”
珍挽颤抖着双手将信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
读着读着,就哭了起来。
好半晌才停止哭声。珍挽问景明:“你们真的可以帮我将陷害父王的凶手找出来?”
“嗯,相信我。但是你要配合我,切不可再有轻生的念头。好吗?”
珍挽眼角带泪,朝景明点点头。
“好,我都听你的。”
“嗯,睡觉吧!”
珍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脸颊红砰砰地看着景明。景明瞧见珍挽这模样,就知道珍挽害羞了。
景明拍了拍床上,示意珍挽过去睡觉。珍挽见景明没有其他意思,便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二人身着里衣,同榻而眠。
次日清晨,女官来收喜帕。见帕子上有落红,便带着喜帕笑着离开。
景明领着珍挽入了宫,先去了御书房,之后去了慈宁宫。
太后留二人坐了一会,皇后来了。
“臣妾参见母后”
“起来吧!”
“谢母后”
“皇后,既然来了就坐下一起吃饭吧!”
“是”
皇后落座后,景明夫妻二人朝着她行了礼。
“参见母后”
“不必多礼,这是本宫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谢母后”
几人用完膳后,太后以身体乏了为理由,几人也是识趣的,便纷纷离开慈宁宫了。
7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
自从白云闲的尸体被运回定安城将军府后,将军夫人张氏整日以泪洗面,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白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日就在张氏床前守着张氏。
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张氏的精神越来越好,似乎是想通了。
白戍和白依见张氏想通了,心上压的大石头也放下了。
书房内,白戍带着白依去了暗室内。
白依第一次进入这里,发现暗室内摆放着很多账本,还有一些信封。
白依有些好奇,“爹,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哪里来的?”
“依依,这些东西都是你大哥和大皇子的东西。他们走之前,就告诉爹要做好心理准备,他怕他们会回不来了。于是就把这些证据全部放在了此处。依依,今日爹带你来这里是想求你一件事。”
说完白戍竟然跪在了白依面前,白依一惊连忙将白戍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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